【忘羡】竹马 中
竹马竹马梗
无刀不痛无脑糖
忘羡的父母是虚构的人物
很普通的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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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这个星期六，魏婴从自己家里带来了一盒光碟，跑过来说是要和蓝湛一起看。
两人一起缩在蓝湛的房间里边吃零食边看碟。虽然对碟片没什么兴趣，但蓝湛光顾着关注魏婴的反应，竟觉得时间还过得不算慢。
吃完晚饭后魏婴提议要到蓝湛家留宿，大人们自然同意了。
魏婴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又咔嚓咔嚓吃起零食，之后随手翻了几本蓝湛的书后觉得没意思，便伸伸懒腰画起了蓝湛的肖像画。
画完后观摩片刻，他坏笑起来，拿起彩笔在画中人脑后加了一朵巨大的太阳花，又在背景里填上许多金色的线条当作散发出的光，折成一只纸飞机抛向蓝湛。
纸飞机摇摇摆摆地下降，正好落在翻开的书页上。
蓝湛从书上移过视线，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笑得正开心的魏婴。
真是幼稚得紧。
蓝湛趁魏婴不注意，偷偷将纸飞机藏进了抽屉里，并轻轻扒开书本，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最里边。
10
蓝家休息时间很早，魏婴睡不着，便趁大人关灯带上门离开后扯蓝湛的衣服。
蓝湛问他怎么了。
魏婴突然把脑袋凑上来。两人靠得特别近，说话的气流几乎都能喷在对方脸上：“蓝湛，我睡不着，陪我讲讲话呗。”
蓝湛帮他把被子盖好，又拉开两人的距离，道：“把眼睛闭上，什么也别想，一会就睡着了。”
“不要，我平常都不是这个点睡的。”魏婴又凑过来。
蓝湛闭眼不理他。
魏婴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去挠蓝湛痒痒。
蓝湛没反应。
魏婴乱动了一阵子，把头冒出来。没得到想要的效果，他不满地瘪瘪嘴，然后突然伸手环住了蓝湛，凑近蓝湛的耳朵小声道：“好哥哥，别不理我，跟我说会话好不好？”
魏婴口里吹出的气温温热热。小臂虽然不粗，但很结实。
蓝湛整个人都僵硬了。
最后蓝湛皱着眉头，无奈地把魏婴的手扒下来，转过头睁开眼睛道：“你要说什么？”
听到蓝湛终于有所回应，魏婴高兴得立马翻了个面，肚皮朝下一手撑着脑袋对蓝湛眨眨眼：“每次都是我说多没意思，这次你起头呗……诶，讲悄悄话的时候你靠过来点嘛，别躺着了。”
蓝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后支起身子，两手交叠撑在床上。
魏婴蹭过来，拉起被子捂住两人的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他又自顾自笑起来。
两人靠得这么近，手肘挨着手肘，还真产生了些不一般的氛围。像是营造起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小到只能装下仅属于他俩的秘密。
鬼使神差间，蓝湛竟张开口，犹犹豫豫地问出了早已纠缠他多时的问题：“魏婴……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啊？什么人？我喜欢的人很多啊，有我爸爸和我妈妈，隔壁班的美术老师也不错，人长得漂亮脾气也好……”
魏婴托着下巴仔细思考。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那样地去喜欢一个人，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地跟他待在一起，可以是异性……”也可以是同性。
魏婴听见蓝湛破天荒地讲了这么多话，不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双眼微瞪，脸上写满了惊异与喜悦。
“诶？蓝湛你长这么大终于肯一次性说出这多话啦？”
蓝湛：“……”
“好好好你别不理我，先让我想想……”魏婴皱着眉望天花板，思考一阵子后突然眼睛一亮，拍掌道：“有啊！我有的！我特别喜欢一个人，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我都觉得特亲切、特开心！
“诶，蓝湛，上次郊游的时候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晕车晕得难受死了，领到的午饭也一点都不好吃，整个人都觉得没劲。”
当然记得，那时候魏婴病殃殃的，没有了往常的活力。
“结果我们班聂怀桑带她过来了！我简直高兴死了，都连着吃了好几碗那么难吃的饭！”
蓝湛一愣，顿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袭上心头。他不安地揪紧被子的一角，随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魏婴撑头笑道：“她啊，老干妈。”
“……”
“好像叫陶华碧来着。”
“……”
“嘿，蓝湛？你在听吗？怎么又不理我了！！”
11
没过多久，又到了上学日。
那天早晨天空中布了许多乌黑的云，可向天边看时，又能窥见一些明亮的阳光。
魏婴抬头看看天，琢磨着应该不会下雨，便没有拿伞，抓起书包飞奔了出去。直跑到在门口等他的蓝湛身边才停下。
两人并肩走在上学的路上。
一路上魏婴嘴里喋喋不休，身子也不安分，走路歪歪斜斜。蓝湛从口袋里掏出一小颗糖，把糖纸剥掉后让魏婴张嘴，然后把那颗糖放进了魏婴的嘴里。
魏婴咂咂嘴，手指摸了摸嘴唇，笑道：“好甜，是草莓味的。”
12
刚放学，还没收拾好东西天上就落起了小雨。
魏婴抱着还没拉上拉链的书包风风火火地跑去隔壁班，还没踏进门就大声嚷嚷道：“蓝湛！你带伞了没？”
蓝湛向他走过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太棒！我以为今天不会下雨就没带伞来着，幸好你有带，不然我淋湿着回去我妈又该说我了。”
原本以为蓝湛带了伞就万事大吉，可等蓝湛将伞撑开时，魏婴才知道蓝湛的伞竟然这么小——是一把正正经经的单人伞。
于是两人挤在一起往家里走。
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伞就往魏婴那边偏了过去，细密的雨珠落了蓝湛半边肩膀。
魏婴发现后连忙把伞推正，道：“别这样撑，你会淋湿的……哥哥，不如我挽着你的胳膊走吧，咱两再靠近些好不？”
蓝湛没有犹豫，淡淡地应了声：“嗯。”
得到允许后魏婴便伸手挽住蓝忘机的胳膊，两人挨得紧紧的。
突然，魏婴在绕过一个水坑时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一个更大的水坑，水花溅起来猛地灌进了他的鞋子里。再加上鞋子本身就淋了很久的雨，鞋子瞬间便湿了个七七八八。
魏婴懊恼地叹口气。鞋子进水后走起路来怪不舒服，每走一步脚底下就发出一阵咕噜声。
蓝湛突然停下步子，让魏婴把鞋子脱了提在手上，然后又把伞递给他，而自己则背过去蹲下身子，眼睛往后一瞟示意魏婴快上来。
能让人背着干嘛还要自己走？魏婴立刻欢快地蹭上蓝湛的背，笑嘻嘻道：“谢啦！”
蓝湛稳稳地将背上的人拖起，轻声道：“不必。”
蓝湛肩膀还湿湿的。魏婴调整了一下撑伞的姿势后突然低下身子，趴在蓝湛耳朵边问：“哥哥，我这样撑你淋得到雨吗？”
蓝湛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道：“不会。”
“嘿嘿你背着我这样我们俩都不会淋到雨了。”
一颗颗雨滴顺着伞尖往下滑，源源不断地落入空中又猛地砸在地上，形成一片稀稀拉拉的伞帘。
魏婴看雨看得入迷。他突然伸出脚，用脚趾去碰那些从伞上落下的雨滴。有的水珠砸中了他的脚尖，碎成更小的水珠后不紧不慢地顺着他的皮肤流下，最后自脚背滑落。
魏婴大幅度晃晃腿，蜷起脚趾后又松开。一下把脚伸出伞外，又一下用脚趾去抓不断落下的雨滴。很快，他的脚背上便布了好些各式各样的水痕和大小不一的雨珠。
蓝湛低着头，眼神瞟过魏婴那一截还算白皙的脚，耳根突然红成一片。
“魏婴，把脚放好。”
魏婴听后收回脚，又伸出手去接雨滴，没过一会他说了几句玩笑话，笑得身子乱扭，怎么也不肯老实安分地趴在蓝湛的背上。
蓝湛用力握住魏婴的膝弯，尽可能地保证他不会从自己身上掉下去，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
13
魏婴不肯直接回家，吵着让蓝湛把他带回去。反正两人的屋子离得近，蓝湛想了想后没有多说，将魏婴背回了自己家。
蓝妈妈看见两人的湿淋淋的状况后连忙催促他们进浴室里洗澡，免得着凉。
魏婴将湿鞋子扔在门口，光着脚往屋内跑了两步，又突然顿住步子，扭头折回来蹲下身将鞋子靠在一起摆整齐。
一双蓝色的拖鞋被放在了魏婴的脚边，那是他来蓝湛家做客时经常穿的一双。抬头看去，蓝湛也正垂眼看他：“别光着脚，会着凉。”
蓝家的屋子配有两个浴室，刚好一人一个。
蓝湛先进了浴室。魏婴跟着蓝妈妈走进卧室，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蓝湛的衣服和裤子，递到了魏婴手里：“洗完澡你先穿这个吧，没事。”
魏婴领过衣服后蹦蹦跳跳地跑进浴室，可拧了拧花洒开关却怎么也不见着出水。这间浴室不常使用，出了问题也没有被及时发现。
魏婴想了想，抱着衣服跟蓝妈妈打了个招呼便直接打开蓝湛浴室的门，一头钻了进去。
蓝湛刚装满一浴缸的水，正泡没多久。见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人还是魏婴后因泡澡而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被激得紧绷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了？”蓝湛立刻在浴缸里缩起身子。
魏婴伸手挥挥眼前的雾气道：“你家另一个浴室坏啦，不出水，正好我们俩一起洗呗？”边说他边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放好，伸手在胸前开始解扣子。
蓝湛语气里少见地带了些急促：“不行！”
“嗯？什么不行？”魏婴头都没抬，手上也动作不停，不一会衣服扣子渐渐被解完，从敞开的衣襟里露出一大片胸膛，“蓝湛你该不会害羞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羞的？反正你有的我也有不是？”
蓝湛正想说话辩驳，却透着蒙蒙雾气看见魏婴把衣服脱下扔在一边，弯腰三两下就脱了裤子。蓝湛的眼神触电般猛地挪开，有点飘忽地看向自己身边某个虚无的点。
明明恰恰好的水温莫名其妙地立刻升高，好像变得有些烫人。
还没收拾好情绪，突然哗啦一阵水声，魏婴直接迈进了浴缸坐在蓝湛对面。刚碰到水，他便龇牙咧嘴地道：“好舒服啊！这水热乎乎的刚刚好！”
两个小孩的身体都没长开，一起缩在浴缸里也不会觉得有多挤。蓝湛被吓了一跳，伸手想把魏婴推出去却摸到了一片沾着水的滑溜溜的皮肤——便猛地收了回来。
“快出去！”蓝湛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放，语气里掺进了些不易被察觉的窘迫。
魏婴无所谓道：“干嘛啊，别这么小气！我在家都没怎么泡过澡，是直接用花洒冲的。等一会儿你帮我搓背不？大不了我也帮你搓嘛，好不好？”
他伸手打起了水花，又用指头在水面上画圈圈，边说话边玩得不亦乐乎。
蓝湛僵在原处，动也不动，没有出声。
浴室里水汽弥漫，泡澡水的热气蒸得蓝湛耳朵红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魏婴絮絮叨叨个不停，讲着讲着便忍不住往蓝湛那边凑：“水没那么热了蓝湛！”他动作幅度大，逼得蓝湛的头偏了又偏，都快要贴上旁边贴着瓷片的墙。
扑腾间，魏婴的脚趾蹭到了他，便笑嘻嘻地说：“你那边好像热乎些，让我过去点呗，我刚刚碰到你啦！”
蓝湛敛目伸手掰住他的肩：“并没有。”
魏婴被撑得没法靠近，扫兴地靠回去，打出几个水花拍到蓝湛身上，可蓝湛这么久了也只是看向别处，根本没把眼神分他一点，对于他的动作更是没有一丝反应。
魏婴不满，想了想，眼睛向上一瞥，突然抓过悬在脑袋上方的花洒，用手捂住伸到他跟前，伸脚尖推推他，一脸神秘：“哎哎！蓝湛看我！快看我！”
蓝湛无奈，避无可避，只好侧头看向他的手。
见他终于有了动静，魏婴咧嘴一笑，突然撤开了手。花洒里源源不断地不断喷出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一条接一条地落下，砸在浴缸的水面上激起许多朵小小的水花。
他兴奋道：“喷泉诶！像不像？”
蓝湛面无表情，花洒里突然喷出的水溅了他一脸。
魏婴等不到蓝湛的反应，不禁朝他那边望，语气里带着点疑惑：“不好玩吗？难道你之前洗澡都没玩过这个？”
蓝湛听后抽了抽眉，又将头扭了回去。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别闹了。”
14
到了最后两人都没有互相搓背。
蓝湛闭目养神般抱着腿靠在浴缸里，再也没有其他动作。魏婴打出一地水花后终于玩够，站起身冲完澡穿好衣服蹦出了浴室。
直到等听见浴室外模模糊糊传来魏婴与蓝妈妈的说话声时，蓝湛才从浴缸里缓缓站起身。
他换好衣服刚走出浴室，就看见魏婴从客厅另一头跑过来。嘴里叼着一块饼干，把手里的托盘递到他跟前，含糊不清地道：“蓝湛你吃不吃？”
魏婴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大小挺合适。
蓝湛点点头，伸手拿出一块饼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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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计划是短篇的，一不小心拉长了orz
越二哥的配图出来啦！画得超可爱233
@云深潋清明 感谢我越〔比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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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说还有浴缸玩水图来着，，，这个脑坑不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