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右位控
专注吃粮且胃口大
诶嘿

【岩魈】岩龙所牵挂的事

▪他俩好香,快贴!(按头)

▪魔神战争期间的一点小事








听说帝君从战场上抱回了个孩子。

 

但这没什么稀奇的,毕竟帝君心怀仁慈,只要愿意归顺璃月,都可以在这乱世中获得一份庇护。

 

得知有新成员加入时,尘神放下手中的活,揉了揉因日夜研究而酸涩的眼睛,打起精神前往岩神府邸。随着璃月势力的日益强大,近来来此寻求庇护的人也不少,为了妥当安置这些颠沛流离的人,尘神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安稳觉了。

 

一场惨烈的战事刚刚结束,归家的伤员们互相搀扶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帝君虽是武神,但也非刀枪不入,见此情景,归终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她加快脚步,沿着泥泞混有血污的小路快步前行。

 

 

 

 

 

若不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摩拉克斯如磐石般的背影,归终差点就以为岩神已遇害交代在这里了——往日霓裳花的清香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粘稠的怨念气息,地上淌出了条血河,蜿蜒至房间内唯一的床上。

 

书案上一片花瓣颤颤巍巍地飘落下来,在碰到血液的瞬间变得干瘪发黄。归终蹙起眉,提起裙摆朝散发不详气息的源头走去。

 

一个少年蜷缩在床上,嘴里断断续续发出似是痛苦,又似是惊惧的呜咽声。摩拉克斯双手包裹少年的右手,元素力的光芒流转其间。

 

麾下仙医立在床边,嘴里念叨着什么,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想去包扎少年的伤口。但还没靠近,那少年就在痛苦中猛然瞪大眼睛,露出双金色的兽瞳来,他咧嘴露出锋利的犬齿,凶相毕露。仙医被这么一吓,手又哆哆嗦嗦收了回去。

 

“别怕、别怕。”摩拉克斯腾出只手将少年压回床上,温声安抚他。

 

随着刚刚少年挣扎的动作,又有一滩血液咕噜噜冒了出来,沿着浸透的床单滴滴答答流到地上。少年咳了几声,大喘粗气,胳膊突然覆上一层羽毛,又随着身体的颤抖落了一地。

 

——这竟是虚弱到连维持化形都勉强的地步了。

 

“真是不要命了。”归终拧起眉,弯腰捻起根羽毛,胡乱在衣服上蹭掉面上的血,举至眼前细细辨认。根部颜色墨绿,边缘渐青形状如刀,金色光辉如纱般覆于其上。

 

呵,还是只金翅鹏鸟。

 

心里大致有了数,归终挥挥手让仙医让开,自己侧身坐上床沿。察觉到归终的动作,在摩拉克斯的安抚下刚静下不足五秒的金鹏又拼命挣扎起来,喉咙里挤出威胁的低吼,只是力气实在不足,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呜咽。

 

“别动了小家伙,我不会害你的。”归终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温柔的笑来,“小心别让肠子从你肚子上的大洞里流出来,会死翘翘哦。”

 

“别乱说。”岩神责备地看她一眼。手中安抚的动作不停,元素力渡去了一波又一波。

 

“你不会死的。”他保证。

 

在摩拉克斯关切的注视下,金鹏颤抖着又咳了几声。他奋力抬眼望向岩神金色的眼睛,用血糊糊的右手回握了握神明温热的手心,最终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跌进了昏沉沉的梦里。

 

 

 

 

归终足足花了一整个晚上,才把靠着摩拉克斯神力吊着一口气的金鹏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她揉着愈发酸涩的眼睛,望着自己满身的血污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踱步离开了岩神府邸。

 

 

 

自若陀从战场归来,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摩拉克斯的影子了。平时事务繁杂,岩神又几乎事事亲力亲为,按理来说在璃月界内晃几下总能见着岩神一面才是。他心里纳闷,便找来秘书问问情况,却得知摩拉克斯已经七天七夜没出过门了,平时处理事物都在屋内进行批阅,再交由专人传达。

 

感觉这事稀奇,若陀想了想,便抽空翻出一壶上个月征战时缴来的酒,掂了掂还剩有小半壶,便拎在手上去寻好友叙旧。

 

半途中遇上抱着堆零件的归终,邀她同去,她却罕见的摇摇头拒绝了。

 

“我懒得去找他,他这阵子忙着养小鸟,不搭理我,没劲透了。”

 

养什么小鸟?外头正兵荒马乱的,吃不起饭活活饿死的大有人在,他可不信摩拉克斯有这闲心养宠物。

 

若陀不解,心里疑惑更盛。

 

等他踏进府邸院子里时,没看见摩拉克斯,也没看见什么小鸟,倒是在庭中小筑的石阶前看见了张陌生面孔。

 

一个头发墨绿的男孩紧绷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正在远处警惕地盯着他。

 

若陀思索片刻,记忆里似乎是有人曾告诉过他,摩拉克斯最近新收了群夜叉。想来这孩子应是其中之一。

 

对待同僚他向来和善,此时想通后若陀嘴角弯弯露出微笑,迈步朝小孩走去想打个招呼。结果没等两人的距离缩短到适合交谈的程度,那小孩就“嗖”地窜起来,身影没入道劲风中,眨眼间便闪到了一颗树后,大半个身子躲在树后望着他。

 

跟只不亲人的野猫似的。若陀想。

 

“咳……你好呀小家伙,我不是坏人,呃……我是来找岩王帝君喝酒的。”若陀努力学着印象里归终跟孩子打交道的模样,但显然学得不是很像。

 

不过在听见“岩王帝君”四个字时,那孩子明显有些松动,若陀瞬间敏锐地抓住关键,补充道:“我是岩王帝君——也就是摩拉克斯的好朋友。”

 

好朋友。小孩在心里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犹豫片刻,从树后走了出来,但还是小心地没有靠若陀太近。

 

对方依旧没放下戒心,若陀只好尴尬地同他干瞪眼。应付归终和摩拉克斯这种活了几千岁的人他游刃有余,但奈何若陀是真的不擅长对付小孩子。若陀不想冷场太久,就又艰难地扯了个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没回答,嘴唇抿成条细线,视线里带着浓烈的审视意味,盯得若陀浑身不自在。不知静默了多久,就在若陀以为是两人距离过远而导致那人没听清自己说的话,想要重复一遍时,那孩子才终于开了口。

 

“帝君赐名为魈。”

 

他声音不大,但若陀听力极好。察觉出这孩子声音带着久不开口的沙哑,而且有几个字发音有些奇怪——身形是十二三岁的人类模样,开嗓竟像是个刚学说话的稚儿。

 

若陀正犹豫着该怎么接下一句话,一道低沉的男音插了进来。

 

“若陀,你怎么来了。”

 

这场挤牙膏似的对话终于结束,摩拉克斯推门走了出来。这家伙不管出现在什么地方,都能带来另人安心的气息。于是方才的窘迫一扫而空,若陀朝那人笑了笑,抬手晃了晃酒壶。

 

 

 

 

 

 

三人一起坐在庭院内岩元素力催成的石桌旁。朋友相聚,自然是有很多话说的。

 

魈不发一言地端坐在旁,捧着杯热水,听他们讲往事和日常。虽然很多事他都听不太懂,但这样闲适的氛围让他无比安心。魈很喜欢这种活着的感觉,也很喜欢帝君谈话间有意朝他看过来时笑意未消的眼。

 

“但是,魈,你重伤未愈,现在该回房休息了。”

 

“……是。”

 

若陀提壶为自己满上清酒,目送小孩不情愿地慢腾腾起身离开,再回看向摩拉克斯时,眼里多了几分揶揄的笑意:“难得看见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摩拉克斯淡然回应:“他年纪尚轻就已饱受苦难,又是初到璃月,应该多留意关照些的。”

 

若陀不置可否,抬手与他碰杯。用岩元素简单捏出的杯子远比不上陶瓷,相碰声还是太过于沉闷了。

 

“那孩子一看就难养,你又不是那种会主动去担教养之责的人,毕竟你居于此位又精力有限。但这几天你跟他形影不离,还亲自照顾,你说这不是偏爱,反正我是不信的。”

 

偏爱吗?摩拉克斯手指慢慢摩擦着杯沿,仔细回想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自己对魈确实有些特殊;但以自己的角度而论,他很乐意去给予魈最大程度的关怀,而事实上,魈目前也离不开他。

 

自从他在战后烟尘四起的荒原上将浑身是血的魈托起拢入怀中带回来后,魈还没接受过除他外任何一个人的触碰。

 

只要还清醒着,归终、医师或是侍女才刚做出想要靠近魈的动作,他都会立即蜷缩起来,用双臂紧紧箍住自己,仿佛别人的手能隔空将他灼穿似的害怕着。结果换药包扎之类的活只能趁他昏睡时做。

 

头几天摩拉克斯不理解魈为什么会这样,于是趁他睡着时潜入了他的梦里。

 

梦很混乱,因为主人精神的不稳定,各种各样的回忆与漆黑的怨念交织纠缠着,摩拉克斯费了点力气才找到魈惧怕他人原因。

 

在梦与回忆中,那个不久前死于自己枪下的魔神动作温柔地抚摸着魈的脸颊,指腹游走在他的皮肤上,划过他的锁骨、心口,然后轻揉着他的腰窝。魔神将魈整个禁锢在身下,少年体型被她轻而易举地压制着,她凑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像是母亲在唱摇篮曲。

 

不知爱抚了多久,又诉说了多久,她突然暴起发力,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碎肉裂声,如河般的鲜血从魈的背后涌了出来。为了不让他发出令她生厌的尖叫声,魔神果断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于是魈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只有腹部和手指因剧烈的疼痛而不住地痉挛。

 

好孩子能做到不离不弃,听话的鸟儿不需要飞。她俯身将唇贴上他的额头,奖励他细密绵长的吻。

 

摩拉克斯没再看下去,转身离开了魈的梦。

 

才刚脱离梦魇接触生活,有些事不能强求。所以岩神将魈留在身边亲自照顾。他对这孩子的偏爱或许是出于怜惜。

 

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摩拉克斯还发现魈不太会说话,也不识字,情况严峻到很多基础发音都不会。当魈磕磕绊绊地开口与他交流,想表达感激时,说出的却是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句子。

 

“大人、带回我、容忍我……很好,我很开心、很喜欢,大人……很好。”

 

说完,魈便低下头,恼于自己痴儿般的丑态,一张脸憋得通红,手指蜷起揪着腿上的被子。

 

看着他的发顶,摩拉克斯忍不住轻笑出声,伸出手摸他的头:“没关系,”他安抚他,“等你痊愈后我就教你说话写字,到时候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与我听。”

 

 

 

 

 

后来魈在岩神的教养下学会了很多,少年灵性很足,学什么都快,没过多久就养出了仙人的气质,成为了护法夜叉中的翘楚,立下赫赫战功。惧怕别人触碰的毛病也好了不少,虽然依旧排斥,但再也不会不受控制地心悸发抖了。

 

归终对于小家伙初见自己时的嫌弃耿耿于怀,偶尔玩心大发时会故意靠近魈,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凑近他说话。魈很尊敬这位救过他命的魔神,心里不适却不说拒绝,每次都被归终弄得浑身僵硬,一脸木然。

 

但还好摩拉克斯总是会及时察觉到魈的不自在,没等归终说几句话便将她拉开。

 

在一旁看完全程的若陀若有所思,挑了个只有他们这些挚友在的场合,再次指出摩拉克斯对魈感情不一般。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归终则摆手表示不要再说了,这简直过于显而易见。

 

摩拉克斯听完,静默许久,手指摩擦着酒杯杯沿,再次重新审视起自己对魈的感情。

 

从前他教养他,与他朝夕相处,这份感情是怜惜之情。现在两人经常奔波异地,偶尔私下见面聊的也是璃月子民,人民生计。他们之间定下契约,有了不可斩断的缘,但魈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依赖他。现在即使是常年不见,这孩子也能好好地照顾自己。

 

但他们之间的牵绊随着时间的冲刷变淡了吗?回想起魈望着自己的眼神,鎏金的眸子里盛满了信任与眷恋,他亦回望过去,看着魈的一切。他看见少年冷漠淡然的壳子里装的是最真挚单纯的灵魂。

 

摩拉克斯再明白不过,自从那场战役后,魈从自己的臂弯里仰头望过来时,就开始毫无保留地将心剖出来献给他了。

 

时间或许能改变一切,如今再面对魈,自己的感情似乎也变了质,不再是单纯的怜惜了。

 

这位统治璃月的魔神向来善于权谋,倒是在感情的认知上比旁人慢了半拍,所幸他性情果断,这会儿想通后也不再纠结,心里瞬间清明得如明镜似的。

 

在若陀和众人的凝视下,摩拉克斯缓缓放下酒杯,释然地点点头。他常年庄重威严的目光化开来,甚至心情颇好地露出抹浅笑。他像曾经那样再次肯定若陀道:“确实不一般。”

 

同样身为岩元素的造物,若陀比其他人更容易理解摩拉克斯。他说他对魈的感情不一般,那就是不一般:就是同自己、同归终、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不是单纯的友情、单纯的亲情、也不是单纯的君臣之情。

 

若陀感慨颇深地叹出口气,现如今战火纷扰,世事难料,人处其中如浮萍般沉浮飘摇,时常身不由己,摩拉克斯现能得一人交付真心,也算是寻了个归宿,是件好事。

 

 

 

 

 

 

 

那日后不知又过了几百年,漫长的时光凝结成刀,在若陀的身心上留下深深的刻痕。若陀发现自己的记忆不再牢固,开始忘记很多事情,心性好像也不似从前,逐渐变得浮躁易怒。

 

一张张老友的面孔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不清,若陀偶尔从无光的梦魇中惊醒,有一瞬间甚至叫不出摩拉克斯的名字。

 

这不是个好兆头,危机的种子已经生了根,在它破土而出之前他必须处理好自己的所有执念。

 

环顾身边所有人……他丝毫不担心摩拉克斯——这位立于山巅的魔神远比自己坚韧,是最完美的岩之造物,几乎亘古不变。相较之下他倒是有些在意那人身边的那位护法夜叉。哦,现在应称作降魔大圣了。

 

于是若陀挑了个闲暇日子,没有带酒,而是带了几只清心搭上一个石头捏成的护身符前往两人约定的地点。

 

踏入降魔大圣庭院的瞬间,恰逢微风拂过,树叶窸窣作响,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但若陀说不出是哪儿熟悉,他不确定之前是不是经历过相似的事,他实在忘记太多了。

 

此时魈正坐在院内小筑前的石阶上等他,似乎是已经等了很久,正抱着和璞鸢闭目养神。若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但奈何脚步声还是太大,惊扰到了对方。

 

察觉到有人靠近,魈突然“嗖”地站起身,如风般迅捷地退后几步,将和璞鸢举至胸前。

 

像只竖起警戒的猫似的。

 

若陀被这个想法逗笑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真是一点儿没变啊。”

 

但话音刚落他又纳闷起来——之前是什么样?又是哪里没变?

 

看清来人后魈立即收起武器,和璞鸢化作光点散去。想到刚才自己不敬的举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歉,耳朵红成一片。

 

两人落坐在石桌旁,一个忘性大,一个性子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热茶都喝得快见了底也没聊上几句话。但若陀没有丝毫不适,随着热茶入喉,一股暖意流入心口,好像两人就这么坐坐也挺好。他们也已经很久没见了,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在氤氲的热气中,若陀抬眼去看魈,对方看起来依然还是几百年前那个半大少年的模样,身处于时光洪流中,竟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魈双目微阖,小口品着茶水。若陀的目光落至他胸前的降魔杵,又忽然想起,这个孩子是经常遭受业障侵蚀的。

 

不知他是否也遭遇了磨损,会不会和他一样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魈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回望向他,金色的眸子里落了光,这令若陀又想起摩拉克斯。

 

“魈,你还记不记得摩拉克斯?”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魈还是立即回答了:“当然,我不可能忘记帝君。”

 

“那就好。”

 

若陀听出他语气中的肯定,对比几日前忘记帝君名讳的自己,突然有些感慨,便忍不住多说几句。若陀微微仰头,伴着风吹叶落声开始回忆往昔。

 

“他身边本来是有很多人的,许多人心甘情愿的追随他,并与他结交为友,比如归终,比如移霄,比如我……”

 

魈点点头,这些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太懂若陀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或许只是单纯地不会找话题。

 

“他是位很强大的魔神,在战场上几乎战无不胜。杀伐不断却倒有颗慈悲心,比如说,他曾经从战场上救下过一个人,那人是敌人麾下的大将,手里人命无数,那家伙却亲自将他抱回来……”

 

说到这若陀愣了愣。

 

“哦,那是你。”

 

脑中忽然有道灵光闪过,是某段遥远记忆的尾巴,若陀努力去捉,渐渐的,摩拉克斯的脸清晰浮现在眼前——不同于以往充满神性的无悲无喜,记忆中那人眼里满是温柔,嘴角微弯竟是笑着的。

 

若陀细细思索着,喃喃低语道:“你……你是不一样的。”

 

“什么?”魈愈发听不明白了。

 

“……”

 

“……”

 

“摩拉克斯对你,是不一样的。”

 

顺着记忆的绳索,若陀从混沌中突然抓住一丝清明。他觉得自己想起了个不得了的东西,于是连忙回神去看魈。他急于分享这个信息,便忍不住又重复一遍。

 

“磐岩亦有心,他对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在若陀急切的注视下,魈沉默片刻,然后极小幅度地歪了歪头。阳光落在少年仙人的眉眼间,那双金眸亮得若陀有些晃神。

 

“我知道。”

 

魈似乎是笑了,但奈何笑得实在是太浅,让人难以察觉。

 

“我知道的。”

 

若陀再次愣住了,他默了好一阵,才释然地端起杯重新咽了口热茶。心底有什么东西忽地落了地,自从经历过漫长的磨损后,他已经好久没觉得这样踏实过了。

 

“原来你知道。”若陀发自内心地开心的笑起来。

 

原来是两情相悦,原来魈什么都记得。

 

果然摩拉克斯这家伙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

 

“那就麻烦你好好陪着他了。”

 

若故人终将离去,那我愿你们能相守彼此。

 

“如果我以后和他吵架了,还要麻烦你多开导开导他,你的话可比归……比留云她们有用多了。”

 

若磨损不可避免,那我愿你们能携手并进。

 

魈提壶给杯里重新斟满茶水,注视着若陀喝酒似的将茶水一饮而尽。他看懂了那双总是微微弯着的龙眸里掩藏的深深情绪。

 

魈想了想,抬手将护手褪去,光洁温热的手指缓缓贴上若陀的手背,安慰地握了握,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我会的,我会一直陪着帝君。”

 

从前每一年如此,亦如今后的每一天。这是魈对若陀龙王的承诺,也是魈与摩拉克斯不用言说的契约。

 

 

 

 

 

 







 
 /  热度: 6969评论: 65
评论(65)
热度(6969)
  1. 共48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荔枝叶 | Powered by LOFTER